假日~又是假日啦!

趕快來看一下今天的《當戀愛成為交易的時候》特別番外短篇系列第三彈

本週登場的故事是周俊異

人設-周俊異-horz      

讓主角無時無刻想要捅他一把刀的眼鏡男俊異兄

又有什麼精采爆笑的點可以跟大家分享呢XDDD

欲知詳情請點下「繼續閱讀」看看本週短篇吧! 

當戀愛成為交易的時候──周俊異篇

 

「張雪,請回答我的問題。」

「真是突然啊……賢依學長。」

「妳知道『戀愛道具』這玩意兒嗎?」

「當然知道……『戀愛道具』是我們學校特有的東西,只要付出代價後,便能依支付代價的多寡,得到一定程度的道具效果。」

「沒錯……那麼下一題,這裡有幾個人?」

「嗯?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不就我跟賢依學長兩個人嗎?啊……還是賢依學長不算人類?」

「………………」

「所以正確答案是……一位美少女?」

「……………………………………………………」

「一位絕世美少女?」

「──一位絕世欠打的美少女。」

「咦……?所以你不否認美少女這點嗎?」

「不用否認吧?因為妳真的很漂亮啊。纖瘦又結實的運動員身材、一雙長腿非常具有存在感,明明身為田徑社皮膚卻雪白的跟室內社團一樣──」

「嗚嗚……啊啊啊啊啊啊啊………………」

「別滿臉通紅好嗎!美少女不是妳自己說的嗎?弄得我也不好意思了!」

「我、我已經有周俊異學長了,所以……所以就算你能得到我的心,也得不到我身體的!」

「……照妳這樣說,難道周俊異已經得到妳身體了嗎?」

「啊啊啊────你這個變態!」

「為什麼我要被罵?還有妳要混亂到什麼時候!」

「咳咳……總、總之,人數就是兩個吧?有什麼問題嗎?」

「其實,這裡不只兩個人。」

「咦?」

「有第三個人。」

「哪、哪哪哪有第三個人?別、別別別嚇我,那種東、東東西西西我才不怕。」

「第三個人……就在妳背後!」

「噫噫噫噫噫噫噫噫噫噫────────────!」

「接著下一題──」

「等一下!給我解釋清楚!」

「好,就讓我詳細說明在妳身後的人的模樣,他是個年紀與我們相仿的男生,臉上帶著悲傷無比的神情──∣」

「別說了!是我不好!我不該叫你說明的!」

「張雪並不知道,要是再不明白她身後那人的身分,她將陷入無止盡的悲傷中──」

「不要亂埋奇怪的伏筆!你是在報最開頭的仇吧?」

 

 

「總之呢……回歸正題,張雪,知道我們現在在那兒嗎?」

「空、空教室?」

「不對,是偵訊室。」

「……為什麼是偵訊室?我犯了什麼罪嗎?」

「別急,我們一步一步慢慢來────────說!人到底是不是妳殺的!(啪!)

「──你根本直切核心!還有別突然拍桌子大吼啦!」

「嘖……看來還是得循序漸進了。那麼……首先請問妳的姓名是?」

「張、張張張雪……」

「張雪是吧?別緊張,說話也別結巴。」

「那是因為賢依學長你一直拿桌子上的檯燈照我臉的關係……」

「我現在告知妳應有的三項權利──第一,妳有保持緘默的權利。第二,其實妳並沒有第一項權利。第三──沒有第三,前面兩項就夠了。」

「直接說我沒人權就好了!都短篇小說了還浪費字數跟行數!」

「再來……下一題是……」

「竟然不理我!」

「請問妳的年收入是多少?父母均健在嗎?名下有沒有任何不動產?」

「這不是偵訊室該問的問題吧!你在相親嗎?」

「請問妳的興趣是什麼?」

「越來越像相親了。」

「張雪小姐,請妳回答我的──」

「──我的興趣是周俊異學長。」

「……回答快到讓我嚇了一跳。妳在本人面前也敢這麼說嗎?」

「嘿嘿……當然不敢。」

「……算了。不過,我倒是第一次聽說人類的姓名可以當作興趣。」

「那是因為你不明白,這興趣中的學問可以說是博大精深,畢竟它囊括的領域包含了『幻想』、『遠處偷看』、『晚上數今天跟他說了幾個字』這些類別──」

「──好!證據確鑿!妳就是『凶手』!(喀擦!)」

「為什麼?別銬我手銬啦!身為學生居然拿得出這東西,你才更像犯罪者吧!」

「因為在第一篇短篇小說──許雙篇時沒用到,想說不要浪費。」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啦!」

「總之……妳就是『凶手』。」

「所──以──說──我到底犯了什麼罪?」

「從妳如此喜歡周俊異這件事──不,這項罪證來看,妳的罪名很明顯有三條──第一條,『蓄意謀殺智商』。第二條,『腦袋過失至死』,第三條……不用第三條,前面兩條就夠了。」

「你直接罵我笨蛋就好了!還有別再浪費字數了!」

「妳到底要不要承認罪行?」

「本來就沒有的東西是要我怎麼承認啦?」

「嘖……真是麻煩,我記得書上是說……偵訊必須軟硬兼施,既然硬的不成,那只好用懷柔政策──」

「賢依學長……你、你你你做什麼突然靠到我身邊。」

「張雪,妳知道嗎?要是我的女兒還在世……大概也有妳這麼大了……」

「女兒?身為高中生的你居然有個高中生的女兒?」

「等到為人父母時,才知道他們的辛苦和心情……」

「我倒是希望賢依學長也能明白我的辛苦和心情……」

「想想妳在家鄉的母親吧……要是知道這件事,她會怎麼想呢?」

「你以同情眼光看著我做什麼?我的母親才不會因為這種事就受到打擊──」

「──她會笑啊!」

「這答案完全出乎我意料之外!」

「養育多年的女兒竟然喜歡上兩隻腳的生物……她除了笑還能有其他反應嗎?」

「人類都是兩隻腳吧!還有你平常都是這樣稱呼自己的朋友嗎?」

「不一定,因為他有三個綽號,第一……不用第一,前面就夠了。」

「根本沒有前面啊!」

「沒錯,前面說的都不是本篇的重點,讓我們從現在開始進入正題。」

「你確定進入正題的方式要這麼突然嗎?」

「張雪……」

「嗯?」

「我覺得自己好像瘋了。」

「……什麼?」

「我覺得……自己好像瘋了……」

「我本來想毫不猶豫地回答肯定答案,但是看你那古怪的表情……發生什麼事了?」

「一小時前我帶著陸夜,本來是想要去惡整周俊異的──」

「然後呢?」

「但是在走到一半時,陸夜停下了腳步,問了我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學社長,周俊異是誰?』」

「……………………………………………………咦?」

「我本來以為她是在開玩笑,但在我不斷地追問下,我發現她是真的不認識周俊異。」

「……怎麼可能。」

「我也以為不可能,於是我搶走了她的手機,既然她曾經依周俊異的訊息對我惡作劇,那麼查看裡頭的訊息,就可以知道她是不是說謊。」

「結果裡頭有周俊異學長的簡訊嗎?」

「是有對我惡作劇的簡訊,但是寄件人……是許雙。」

「…………」

「於是我找上了雙兒。我並不是那麼了解陸夜,但若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雙兒,我至少能看出他是不是在說謊,面對雙兒時,我問他:『你認識周俊異嗎?』,他在露出了困惑的表情後……點了點頭。」

「呼……還好。」

「我本來也跟妳一樣鬆了口氣,但我們接著以簡訊進行的對話,讓我再度陷入了強烈的不安之中。」

「什麼對話?」

「『俊異是我在網路上認識的網友。』『網友?雙兒……你說網友?』『是的,他說他認識你,不過我從沒看過他本人就是了。』『寄給陸夜的簡訊是你傳的嗎?』『內容是俊異打的,我只是幫他轉發。』『……雙兒,成就戀愛社有幾個人?』『三個人吧。』『……那三個人?』『賢依、陸夜還有我。』『我們社團的副社長是誰?』『不就是我嗎?』。」

「天啊……」

「我猛然想了起來,不管是與雙兒的約會,還是陸夜對我的惡整,這些雖然都跟周俊異有關,但他卻從沒出現在他們面前,而明明身為社員,周俊異也從未出現在社辦中──換句話說,這段時間以來,只有我看過周俊異。」

「說不定、說不定只是湊巧罷了……」

「我也這麼希望……所以我在學園內到處搜集情報,但不管我找誰詢問,我得到的都是一樣的答案,沒有人看過周俊異,沒有人認識周俊異。儘管網路上散布著零碎的消息,但是這間學校中──『不存在周俊異這個人』。」

「…………」

「當全部的人都說『周俊異』不存在,卻唯獨我記得他,那麼,是不是我瘋了呢……」

「不對,你沒有瘋!因為我也記得周俊異學長──他、他戴著眼鏡,是個斯文中又帶著英氣的男孩子,雖然凡事主張理性思考,但其實是個非常富有感情的人,為了朋友或是重要對象會發揮無比的行動力,而且……而且他也是我最喜歡的人──」

「別說了。」

「可是──」

「我明白妳想表達的事情……雖然前面的對話看似亂七八糟,但從那之中,我感受到妳跟我有相同的記憶,也確實因此安心不少。」

「對吧?所以這之中一定是有什麼誤會,我們兩個接著一起去把周俊異學長找出來──」

「……不用了。」

「為什麼?」

「我已經找到他了。」

「啊……那真是太好了,所以他現在人在那裡?」

「他一直在這間教室中。」

「咦?哪裡?」

「我說過了,這間教室中,一直都有著三個人。」

我以手掩面,同時以另一隻手顫抖地指向張雪的身後。

「周俊異一直在妳身後,妳卻完全無法感受到他的存在。」

 

 

接著是一片混亂。

張雪先是呆滯、錯愕,接著著急的她開始四處在教室翻找。

在這過程當中,她曾撞到周俊異,也曾與他相距咫尺。

但她就是無法「認知」到周俊異。

不是遺忘,也不是無法看到,而是無法認知到。

就算周俊異在此時了打她的頭一下,張雪也只會覺得奇怪,不知道什麼東西撞到了她的頭。

周俊異站在我身旁,一言不發。

過了大約二十分鐘後,張雪一咬牙,抹了抹不知何時流出的眼淚,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衝了出去。

沒過多久,我就感受到教室外發生了騷動。

探頭往窗戶外的操場一看,只見張雪身後拖著一條大約五公尺長的白布條極速奔跑。

布條隨風搖擺,將上面的字展現在大家面前──

「知道周俊異的人請找我聯絡!」

看來,張雪遇到周俊異的事就會暴走的特性依然存在……

不過其他事情越正常,就越顯得現在的狀況有多詭異。

「該給我一個解釋了吧?周俊異」

我瞪著身邊的周俊異,他輕輕嘆了口氣後,點了點頭。

 

 

周俊異坐在我對面,緩緩開口:

「現在的狀況其實並不難解釋,一句話就可以搞定。」

「喔?」

「──那就是涼○春日的消失。」

「嗯嗯──所以犯人很明顯就是長門○希──最好是啦!給我簡單、明瞭、清楚地解釋現在的狀況──」

「你瘋了。」

「………啊,我的確是氣到快瘋了。」

「你眼前的我只是幻覺,只是個極度瞧不起你的幻想。」

「──那我就殺了這個幻想!」

「不,不要!別用你的右手──『幻想自己是個殺手(李賢依’s Imagine Breaker』碰我!我會消失的!」

「別再玩動漫梗了!剛剛營造的懸疑氣氛一瞬間消失無蹤!」

周俊異臉上掛著隨意的笑容。

看著這樣的他,一股怒火從我心中竄起。

──我一把揪住他的領子。

「別開玩笑了!你到底明不明白現在的狀況?」

「我想沒有人會比我更明白了。」

「那你為什麼還一派輕鬆!」

「因為這就是我要的狀況。」

「俊異。」

「嗯?」

「雖然我不聰明,但這不代表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深吸一口氣,同時緊盯著他的雙眼說道:

「──這裡並不是真的世界,對吧?」

「…………」

周俊異一瞬間移開的視線,讓我確信了自己推測的答案是正確的。

或許他也發現了這件事,只見他的嘴唇猶豫地開闔了幾下後,艱難地吐出答案:

「……這個戀愛道具名為『莊周夢蝶』。」

「是出自『莊子』的那個?」

「沒錯,這個道具必須兩個人才可以使用,它由兩個頭盔所構成,頭盔間則有著一條繩子做為連結,只要同時戴上,兩人就會一同陷入沉睡。」

「由一個人支付代價?並讓另一個人享受道具效果?」

「沒錯。」

「你支付了什麼代價?我又享受了什麼道具效果?」

「這個道具的效果,是讓你『擁有另一個人生』。」

「另一個人生……?」

「是的,與其說這裡是夢境,不如說更像是另一個現實,所有人、事、物,都跟原本的世界沒兩樣。若是比喻這個現象……請想像你的人生是一條繩子,然後我用『莊周夢蝶』燒斷它。」

「嗯。」

「繩子因此少了一小部分,但即使抹殺了這一小部分,後半段的繩子依然存在,你現在就身處在後段的這條繩子上。簡單的說就是:『在燒毀某段人生的前提下,你繼續過著後續的人生。』」

「我了解了……不過,這世界與我記憶中的現實還是有很大的一個不同點。」

「什麼地方不同?」

「這個世界,沒有『周俊異』──也就是你的存在。」

「沒辦法……因為這就是我支付的代價,在這個世界中,我是被遺忘的存在,也沒有任何人會認知到我。」

「你要這麼做的原因我待會再問。我現在想知道的是,這個道具的效果會持續到什麼時候?」

「永遠。」

「……什麼?」

「我說,永遠。」

「……怎麼會?」

「我說過了,賢依,這不是夢──」

周俊異以嚴肅的表情繼續說道:

 

「──這是另一段人生。」

 

癱坐在椅子上,我以無神的雙眼看著天花板。

心中混亂至極。

不管我怎麼努力回想,都想不起進入這個世界前的那一瞬間。

這是不是表示在使用『莊周夢蝶』前,我就已經陷入了無意識的狀態呢?

「別想太多了,這樣的生活也沒什麼不好。仔細想想就明白了,你的人生幾乎沒有任何改變。」

俊異說得沒錯。

若依照俊異的說法,我就像是睡了一覺後,跑到了「這個世界」。

但「這個世界」與現實世界之間的差距,僅僅只差在「周俊異」這個人而已。

所以,真正影響重大的──

不是我,而是他。

 

我的面前出現了一杯茶。

不知何時,周俊異泡好了茶,並將其中一杯遞給了我。

我一口氣將茶飲完,溫熱的茶順著食道流進胃中,讓我的情緒稍稍緩和了下來。

看著眼前悠閒喝茶的周俊異,我再度開口問道:

「俊異,為什麼你要使用這個道具?」

「嗯?」

「會想要『讓我擁有另一段人生』,表示我原本的人生一定出了什麼問題,對吧?」

「……這你不需要知道。」

「告訴我,『莊周夢蝶』到底燒毀了那一件事?」

「……你在某天忍耐不住,終於撲倒了許雙。」

「──什麼!」

我用力抓住周俊異的雙肩搖著,以悲痛的語氣說道:

「既然這樣,你為什麼要要把這段人生燒毀啊啊啊啊啊啊──!」

「……我原本以為,你會吐嘈我說『我才不會這麼做呢』。」

「──我當然會這麼做啊!」

「…………」

「該死!我什麼都想不起來!雙兒到底是男是女──不對!那不重要!是男是女都好!他肌膚的觸感怎樣?氣味又是如何?可惡!我竟然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我一定要回去現實世界──我一定要回去!」

「……我現在突然很慶幸讓你沉睡,我或許在無意中拯救世界免於變態荼毒也不一定。」

「等一下,所以說,我就算在這個世界推倒雙兒也沒關係囉……只要俊異你再啟動一次『莊周夢蝶』,讓我進入『第二層夢境』──」

「你現在是想抄襲哪部電影!難道就沒有不推倒許雙的選項嗎?」

「你會叫地球不要自轉嗎?」

「這對你來是理所當然的事嗎?還有你竟然把你骯髒的慾望拿來跟美麗的地球相比?」

「若要我在他跟世界之間選一個,我會毫不猶豫地選擇雙兒。」

「好帥的台詞!原來內容就算如此下流,還是可以這麼帥!」

這是我們平常的對話。

但從周俊異的神情中,我知道我被道具燒毀的事一定非同小可,絕對不可能只是撲倒許雙這種我隨時可能做的小事。

周俊異是個理性的人,不管遇到任何事,他都會以冷靜的態度客觀進行分析,並採取其中最適合的行動。

這樣的他,竟然願意付出如此多的代價讓我擁有另一段人生,那麼發生在我身上的事……

一想到這裡,我情不自禁地因為恐懼顫抖了一下。

「怎麼了?」

眼前的周俊異馬上發現情況不對。

「沒事。我只是突然心想,就這樣在這個世界生活好像也不錯。」

「很高興你能這樣想,在無法離開這個世界的前提下,這種思考方式才是正確的。」

「嗯……不過,從剛剛我就想問一件事。」

「什麼事?」

如果所有人都已經遺忘周俊異,而且也無法認知到他……

那為什麼……

「為什麼……我跟張雪還記得你?而且,我竟然可以認知到你?」

「……誰知道呢?」

周俊異轉過頭去,逃避我的視線。

他那個反應,表示他知道答案,但是他不願意告訴我。

正當我想追問時──

 

──窗外傳來了急迫的喊叫聲!

 

我探頭往窗外一看,只見張雪氣喘吁吁,表情痛苦地躺在擔架上,似乎是因為跑過頭而體力耗盡。

她在擔架上強自撐起身子,周圍的人一湧而上,似乎是關心地勸她不要悜強,她卻揮手撥開了那些人的好意,以嘶啞的聲音喊道:

「──有人認識周俊異學長嗎?」

即使沒人回答,但她仍使盡力氣喊道:

「──有人看過周俊異學長嗎!有人看過他嗎!」

即使喘不過氣來,她仍按住胸口強自大喊:

「拜託大家!拜託大家告訴我──你們看過他,你們認識周俊異學長!」

我轉頭看著身後的周俊異,他低著頭沉默不語。

「俊異……」

「別管她,她遲早會死心的。」

「可是──」

「──我叫你別管她!你聽不懂人話嗎?」

「…………」

 

看著周俊異緊握的拳頭。

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閃過我心中──

原來……

張雪在他心中,也是處於特別地位的人。

在明瞭這個事實的當下,我也瞬間明白了自己的愚蠢。

 

──窗外,張雪軟弱無助的聲音再度傳來。

「嗚嗚──俊異學長,你到底在那裡……到底在那裡啊……」

 

我真是個……笨蛋!

我竟在一瞬間迷失了自己。

這個世界還不錯?別說笑了。

如果我的幸福是建立在朋友的犧牲上,那我寧可不要。

 

「俊異學長……俊異學長……嗚嗚……嗚啊啊啊啊啊啊啊──────!」

 

聽著窗外張雪悲愴無比的哭聲,我終於明白為什麼只有我跟張雪還記得周俊異了。

因為對周俊異來說……

 

這樣痛苦多了。

 

本來支付的代價是「任何人都認知不到周俊異」,但或許這樣的代價並不足以支付。

所以,這個道具故意讓張雪記得周俊異,也故意讓我可以認知到他。

張雪會因為永遠找不到周俊異而痛苦,而我也會因為無法幫助周俊異而悲傷。

看著這樣的我們,什麼事都不能做──

 

這才是──周俊異所支付的真正代價。

 

「俊異,我決定了……」

「嗯?」

「不管用什麼方法,我都要離開這個世界。」

「是嗎……那麼──」

我面前的周俊異,對我露出了有些悲傷,但卻十分堅定的笑容說道:

 

「──這次,我會成為你的敵人。」

  

(周俊異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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