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的男臣 (1)》
作者:張廉
插畫:Ai×Ki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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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攝政王孤煌少司

 

 

唰──唰──唰──唰──

我拿著掃帚在騷狐狸的雕像前掃著,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打掃神廟,擦拭騷狐狸的神像是巫月國巫女唯一的責任。

巫月國是這個世界唯一的女兒國,但這裡的男人並不娘,僅僅是女人當政罷了。

男人成了真正的勞動力和戰鬥力,朝堂上男子也為官,但武將居多,文官較少。反之,女人文官居多,武將較少。

而我,巫心玉,是這個國家的皇族。

巫月國中的巫姓和月姓,皆是皇族,可繼承皇位。

在很小的時候,我便被祭獻給巫月國守護神狐仙大人,成為他的奴僕,負責打掃神廟。其實,我很疑惑為什麼女兒國要祭拜狐仙?想學狐媚之術?可這是女兒國,女皇執政,女人的地位自然比男人高一些,誰會自貶身價去狐媚男人?

或許,是為了美貌。古往今來狐仙是美的代表。只有狐狸精之說,從沒聽過罵小三是虎精、狼精之類的。

我抬臉看狐仙大人的雕像。

狐仙大人……真美啊~~

哈哈哈。我靠在掃把上,清風陣陣揚起我臉邊的青絲。

我對我的新人生,相當的滿意!

儘管被祭獻給狐仙大人後,會失去繼承皇位的資格──至少,在別的皇族都死光前,是無法繼承的──但,這有什麼關係!

再沒有比整天看著美男子更開心的事了!

而且,狐仙大人天九君,只有我看得到~~哈!哈!哈!哈!

說來也奇怪,我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記憶並沒有完全消失,我原本生活的世界食品安全充滿了危機,我想可能也影響到了冥界。反正我喝的那碗孟婆湯品質肯定不太好,許多關於知識和工作的部分記憶還殘存一些,這也省去不少二次學習和學會怎麼做人的時間。

至於我上輩子叫什麼、是怎麼掛的,我完全不記得,但無所謂!已經開始新的人生,還去惦記上輩子的事情做什麼?

或許也因為我的特殊,我看見了狐仙大人──天九君。

還記得那天是春天時節,桃花紛飛像飄雨,落在我素淨的裙衫和長長的黑髮上。

我接受了祭獻大禮,當我準備親吻狐仙大人雕像腳背時,我看到了一隻猶如白玉般的男人腳背,皮膚通透得幾乎可以透過陽光。我愣愣看著眼前這隻腳,而身邊的人卻在催促我快點親吻,完成大典。

如玉的腳趾還在我眼前優哉游哉地輕動,像是在召喚我的嘴唇,漂亮的指甲映出了下面粉紅的肉色,在陽光下閃爍著無瑕的光輝。

我怔怔抬起臉,看到了華麗如同繁花開在華錦上的袍衫,和一個坐在狐仙雕像上俊美無瑕的狐耳男子。

細小精緻的瓜子臉,狹長的眼角有著天然的金色,宛如金色眼影,金色針瞳閃爍著迷人狐媚的流光,不厚不薄的唇帶著似有若無的狡黠淺笑和美麗的淡橘色。金色長髮隨風輕揚,縷縷金絲融入陽光,讓人無法分清那到底是他柔順的金髮,還是迷人的陽光。

他微微垂眸,目光掃過我還年幼的臉龐,發現我在看他,他也愣住了,隨後,嘴角的淺笑開始變大,變得更加迷人、更加魅惑。

他緩緩俯下身,幾乎與我鼻尖相觸,我甚至聞到了他身上好聞的迷人花香。

「我美嗎?」這……就是騷狐狸對我說的第一句話!

「美。」我老實地說。

「那怎麼還不吻我的腳背?」他忽然睨我一眼。

我被他那記白眼愣了一下,雖然美男翻白眼也很美,但是,我是欣賞你的美,不是花癡你的美!

所以,我也還以白眼:「我才不會親男人的腳呢!哼!」

我拂袖轉身,嚇壞了祭祀大典上的大人們……

當然,最後,我還是成了巫女,因為,沒有其他皇族願意放棄繼承皇位的機會。而我的父親,來自於民間,也早已病死,我在朝堂裡,沒有一絲一毫的家族勢力。

靠在掃帚上,拉回絲絲回憶,在這裡服侍那隻騷狐狸已經十二個年頭,一點也不覺得悶。果然享受美,是可以打發時間的。

感受著山間的涼風,我閉上了眼睛。清涼的山風微微掀起我的髮絲和亞麻素淨的裙襬,果然夏天的山風最舒適。

呼……呼……

夏天的狐仙山雖然沒有春天的桃花如雪,沒有秋天的紅葉如蝶,也沒有冬天的白雪如絮,但是,夏天有最舒適的風。

風,是那麼的自由……還帶著大自然的氣息……

「師傅說,妳快下山了。」上方忽然傳來師兄流芳的聲音,動聽的聲音像世間最清澈的泉水。語氣裡帶著絲絲的不捨。

地上斑駁的樹影中揚起了一條粗粗的狐狸尾巴,和兩隻尖尖的狐耳。他總喜歡趴在樹上看我掃地。

「啪答。」流芳師兄躍落我的身邊,銀色的毛髮在夏天會染上一層淡淡的綠色。我現在更喜歡流芳師兄,因為他是銀色的,他可以染上大自然四季的顏色。就像此刻他的毛髮像是淺淺的銀綠色,讓人看著心曠神怡。

他大大的柔軟狐狸尾巴纏過我的腰際,軟軟的身體暖暖地貼在了我的腿邊。

「心玉,我不希望妳下山,妳下山了,就只剩我一個人了。」他寂寞地說著,蹭了蹭我的腿。

「我不會下山太久的。」

我遙看山下,我知道,我快下山了,因為,有人不得不讓我下山。

其實我在清晨已經看見前來迎接我的華麗隊伍。那條細線在山間若隱若現,緩慢行進。神廟在狐仙山最高處,狐仙山在巫月國也是最高的山,所以,雖然能看見他們的隊伍,但是要到我這裡,還需要一、兩天。

山腰會有供人休息的行宮,明天他們應該就會到了。

身邊華光閃過,人影浮現,流芳化作了人形,比我高半顆頭的個子加上那對耳朵,讓他整個人高出了十公分。整齊的銀色短髮到下頜,依然整齊的瀏海齊眉,銀瞳正閃爍著不捨的目光。

流芳還沒有修行完全,所以他的臉還是半人半狐,尖尖的狐狸鼻子微微翹起,倒也不至於讓人感覺怪異。

上身是白色短衣,寬寬的七分袖,下身是黑色的燈籠褲,這是他修行的道服。

同樣的,也只有我看得見流芳。

流芳師兄拉住了我的手,他的手也還沒有完全成人形,毛茸茸的。

「心玉,要不,我跟妳一起下去吧。」他眨著遠比師傅還清澈的眼睛,讓人不忍讓他沾染塵世。

我搖搖頭:「你在山上好好修行,我很快就會回來。你修行不知時日,一眨眼,我就回來啦。」

我可捨不得讓這麼單純的流芳師兄沾染世俗之氣。

他側著臉想了想:「妳這麼有把握?」

我揚唇而笑:「嗯,因為我已經有了人選。」

「太好了!」他高興地抱住了我:「我還以為我會一直一個人呢!」

「芳兒~~」忽然間,涼爽的風中傳來了騷狐狸懶洋洋的聲音:「玉玉是師傅的女人,豈是你能抱的?你的爪子洗乾淨了嗎~~」

流芳放開了我,嘴角帶著不悅。

「師傅真小氣。沒關係……」他隨即一笑:「等師傅升天,妳就是我的女人了。師妹放心,我不會讓妳打掃神廟累著的。」

流芳在斑駁的陽光中清澈地笑著。

我也笑了,流芳師兄就是那麼的清純。不像那隻騷狐狸,活了幾百歲還不會「說話」!把流芳師兄也給帶壞了,他還是早點登天比較好!免得在這裡禍害流芳。

「玉玉~~到我這兒來~~」空氣裡又傳來騷狐狸的聲音。

「知道了,師傅。」我把掃帚交給流芳,走向神廟。

騷狐狸,這是我心裡對狐仙大人天九君的稱呼。

其實,騷狐狸對我很好,也教會我很多東西,我是他的凡人徒弟,而另一個自然是流芳。

流芳師兄將繼承他的神位留在神廟,護佑巫月國。而各地的祭祀和人們的信奉會增加他的修為,使他的修行與日倍增。比如狐狸要修成人形大概要五百年,但是入神廟成為一方神明接受祭拜後,時間會大大縮短,可能五十年就能修成人形了。

一旦流芳師兄入神廟作為下任狐仙大人,他的修行已經受到神廟的福澤。

脫下布鞋,走在乾淨的地板上,光潔的紅銅色地板映出我素淨的裙衫,亞麻色的上衣和灰中透著藍的長裙都是麻質,很涼快、很寬鬆,也很舒服。

我靜靜地站在師傅的房前,門扉打開,他就那樣懶洋洋側躺在地板上,金髮鋪滿了光亮的地板,像是陽光染上他的長髮。

「我美嗎?」他開口還是這句話,醉人的聲音可以輕鬆俘獲任何女人的心。

我無語地看他:「師傅,有些事不必說出來,說多了,會吐。」

「噗哧。」他掩唇而笑,嫵媚地讓人想撲上去撕碎他的衣服。

他從華麗的袍衫下揚起了赤裸的腳,絲滑的袍衫隨著這個動作慢慢的揚起,而緩緩滑落至他的大腿深處。

「來~~親吻我的腳背,表達妳對我的虔誠。」

我毫不猶豫地吐出一個字:「滾!」

「哈哈哈!我的玉玉果然最可愛~~」他開心地放下腿。每天都要來這招,他已經上癮了!

我提裙進入,跪坐他的身前,把長長的髮辮輕放胸前,然後正經地注視他。

「師傅,不要在流芳師兄面前說我是你的女人!他根本不明白這句話真正的含義!」

騷狐狸揚唇睨我一眼,他已經沒有狐耳,完全化成人形了。

「妳是女的嗎?」他問。

「是。」

「妳是不是屬於我?」

「是。」

「那妳是我的女人,有錯嗎?」

「……」我一時語塞。從某個角度來看,我確實是他的女人沒錯。

「為師日後也即將升仙,流芳會代替我的位置,到時妳不就是他的女人?」

他慵懶地起身,寬大的衣領垂落一邊,露出裡面金色的內單。

「……」我再次無言以對,只能白他一眼:「天上真奇怪,怎麼收你這種騷貨!」

「噗哧!」他抿唇而笑,嫵媚地瞟了我一眼,單手支頤。「玉玉~~」

「不要這麼叫我!肉麻死了!」每次他叫我一聲玉玉,我雞皮疙瘩就會掉落一地!

「啊~~玉玉不要這麼冷淡,師傅日子不多了,師傅也好捨不得我的玉玉啊~~」

他狀似要撲過來,我抬腳伺候:「別過來!我不想被你的騷勁傳染!」

「哈哈哈──」他退回原位,和我半臂相隔,曲起右邊的膝蓋,再次支頤慵懶地看我。「玉玉,知道為師為什麼從小教妳讀書,授妳武功?」

見他說起了正經事,我也嚴肅起來,抬眸認真看他。

「是為了今天!」

不錯,今天的事,他早已看到。雖然我也不想下山,中斷兩隻美男的養成遊戲,但是,我不得不下山。因為,山下真的沒有可以繼承皇位的人選了。

巫月國二五三年,慧芝女皇繼位,那一年,巫月國出現了一位豔冠全國的美男子,名為孤煌少司,他還有一個弟弟,名為孤煌泗海。當時孤煌少司十八歲,孤煌泗海年僅十三。

孤煌家族是皇親國戚,因為孤煌少司的母親娶了一位皇族。

慧芝女皇想選孤煌少司入宮,孤煌少司卻用其口才征服了慧芝女皇,慧芝女皇沒有讓他入後宮,反而封他為巫東君,成了巫月國攝政王!

這是一件極其不可思議的事!

而且,有違祖宗禮法!

女皇猶在,也不年幼,卻多了一個攝政王!而且,還是一個男人!是一個怎樣的男人,讓慧芝女皇甘願為其違背祖宗禮法?甚至,朝堂上反對聲和贊成聲各半?只能說明一件事,就是這個孤煌少司真的很美,很會俘獲女人心!

巫月二五四年,孤煌少司成了巫月國歷史上,第一個攝政的男人!

孤煌少司的俊美讓他得到女皇芳心的同時,也得到了朝中許多女性大臣的心,從那時開始,便預示了巫月國將走向沒落,或是走向男人攝政的開始。

之後,短短三年,眾多皇族和老臣被陷害,死的死,貶的貶,逃的逃。慧芝女皇也在不久之後,重病不治身亡,孤煌少司成了真正的攝政王!

在慧芝女皇死後,接連繼位的女皇,也無一能抵擋住孤煌少司的魅力,對他言聽計從,即便一些大臣已經看出孤煌少司的野心,極力反對,也毫無作用,反遭陷害。朝堂上下,已全部是孤煌家族的人,孤煌少司已經成為真正的挾女皇以令諸侯。

可是,這些女皇命也不長,不是死於非命、意外、疾病,就是瘋癲。

現在,能繼承皇位的皇族,只剩下我──巫心玉了!

我是最後一個。

孤煌少司需要女皇,他就像是寄生在女皇身上的妖豔寄生花,不斷吸食每一任女皇的生命,讓他鮮豔綻放,最終讓他得以踏上皇權的台階。當他成為巫月國國主時,他的腳下,都是女人們的屍體!

他是男人版的妲己,是女皇身邊的武則天!

師傅算到了這一天,這甚至不需要他的神力,我自己都能算出來。而下面發生的所有事,也是師傅告訴我的。他在我上山的那天,已經算到了今天,所以,他教我文韜武略,教我識別毒藥,他說,這些我都用得到。

因為,天意不可違。這是巫月國的一次大劫,這也是我的,至於結果如何,他沒有說。

我想,他不會讓我死得很慘,因為我是他徒弟,而他,這隻騷狐狸極要面子,如果我輸了,豈不是丟他的臉?

他,絕對不允許!

「玉玉,事在人為,師傅知道妳心裡所想,但是,妳需要力量。」師傅少見地認真說道:「妳應該知道,無論師傅還是師兄,對這場天變都不可干預。」

「我明白。」我淡然地看他:「我也不希望師傅和師兄遭受天譴。」

凡間的事,他們不能管,即使他們不畏天譴幫我,我也會遭受天譴,那我豈不是死得更慘?所以,他們這是為我好。

「玉玉果然善解人意~~那麼,師傅就額外再告訴妳一件事情。」

他美眸微轉,唇角揚起,總感覺不是什麼好消息。

「孤煌兄弟之所以能讓女人對他們死心塌地,是因為他們前身也是狐族~~」

「什麼?難怪!」我大吃一驚。

「你們凡人,怎能抵擋得了我們狐族的誘惑~~」他還有些得意地對我嫵媚地眨眨眼。

「你是說他們跟你一樣?」我驚訝地望向他。

「怎麼可能跟我一樣?」騷狐狸微微沉臉,語氣也陰沉起來,唇角帶出一絲不悅。「他們差太遠了~~這就是他們的前身。」

騷狐狸甩出一張畫,上面……是兩隻禿毛的狐狸!

「呃……」

我看著畫,上面兩隻狐狸像是被非專業的大媽剪了毛,這裡禿一塊,那裡禿一塊,根本不忍直視。

「師傅,你也不用小心眼成這樣吧,狐狸再醜也不可能禿毛吧!」師傅對美最在意了,他不讓流芳抱我,純粹是因為潔癖!他嫌流芳師兄毛沒褪乾淨。

「總之就是這樣~~」他隨意地扔開畫紙:「孤煌兄弟先前也是在狐仙廟裡修行,但因為抵不過凡間權力的誘惑,決定下山為人,投胎於孤煌家中。他們前身為狐,自然俊美,莫說女人,只要他們願意,男人也會舔他們腳趾~~」

就像騷狐狸動不動就抬起腳要我舔他腳趾……

我不由擰眉,這也解釋了為何下面大部分女人擋不住孤煌兄弟的美貌,只要定力不足,怎能做柳下惠?女人更是顏控,男人一旦溫柔+顏控,基本無敵了!

你想啊,同樣是吸毒,顏控的女人對美少年和糙大叔的對待完全不同!前者是浪子回頭金不換,值得被原諒;後者直接兩個字──去死!

「玉玉,妳可知師傅為何把妳養成美人?」他伸出手,手背輕輕滑過我沒有雀斑、沒有痣,粉嫩細滑白淨的臉,又掬起我的一縷髮絲放在鼻尖輕輕嗅聞。

我很感謝他幫我美顏,當然,我底子也好。女皇家族基因好,生的都是俊男美女。因為女人大部分都是顏控,這跟男人是一樣的。男人不會娶難看的妃子入宮,女皇亦如是。這樣基因能不好嗎?

「因為師傅見不得瑕疵,師傅要我美美地伺候師傅。」

騷狐狸愛美,所以身邊所有的東西都要美美的,包括我和流芳師兄。流芳師兄的毛髮必須順滑、有光澤,整齊、帶有香味!不能有沙子,更別說是跳蚤了!

「此乃其一。」師傅繼續把玩我的髮絲:「其二是我的玉玉要做女皇了,我的徒弟怎能比別的女人醜?」

他突然認真起來了!這隻騷狐狸,果然在美的問題上格外計較!

「我要讓我的玉玉成為巫月國歷史上最美的女皇!」

「謝謝。」我除了說謝謝,無力吐槽他對美的高要求。

「當然,我的玉玉也會讓人過目即忘。」他纖長的手指在我的墨髮間打轉。

「師傅,你這是在說我是路人嗎?」

他抿唇嫵媚地笑了。

「不,是耐看。只有看一眼忘記,才會想看第二次、第三次,我要讓我的玉玉,進入別人心底!」

他的眸光忽然銳利起來,像是別人不記住我,他就要把別人給天打雷劈了似的!

師傅,真心的凶殘!在美這件事上,他簡直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簡直是偏執的變態!

「那麼……現在……」

騷狐狸忽然朝我俯來,隨著他的靠近,我的後背開始僵直。他嫵媚地瞇起細細長長的狐狸眼睛。

「師傅要在妳下山前,教妳最後一課……」

他逼近的臉幾乎到了我的臉邊。我戒備地後仰看他,心跳開始在他魅惑的眼神中加速。

「騷狐狸,你想做什麼?勾引徒弟,不、不好吧……」

「呼……」一口溫熱的氣輕輕地吹過我的頸項,瞬間,渾身產生一種特殊的輕盈,他的狐狸臉也變得模糊起來,空氣中只聽見他醉啞的聲音:「我就是要勾引妳……」

我的心跳開始在他醉人的話中加速,這騷狐狸今天發什麼騷?

「從看到妳的第一眼,師傅就知道妳不是個普通的孩子……」

他一隻手輕輕落在我的肩膀上,貼著我的耳垂如同情人間的呢喃。

「妳帶著前世的記憶……是不是?我的玉玉?」

我立刻側開臉深呼吸,騷狐狸認真發起騷來,魅力真的……擋不住啊!

我的節操要碎了,我要守不住了~~我感覺我的理智正在崩潰,整個世界到處都在爆炸,迸射著火熱岩漿!

「我悉心養育的玉玉、我精心打造的玉玉,現在……終於長成了完美的女人,不能……毀在別的男人手裡!」

忽然狠辣的語氣,讓人不寒而慄,宛如不容任何人忤逆他的神旨。他一口咬住了我的頸項,軟舌舔過包含的所有區域,瞬間,我全身的力量融化了,我靠在了他柔軟的金髮之間。

真的要……淪陷了……

「我的玉玉要做女皇了~~怎麼能讓那兩隻妖狐碰?」

他輕輕放開我的頸項,緩緩舔過我的耳垂,電流從那裡而來,我用僅存的理智抓緊了他的衣領。

「師傅……你這是想讓我給你開苞嗎?」

「哼~~」他在我耳邊醉醉地笑了,貼到我的耳邊輕語:「師傅是在教妳……怎麼抵擋男人的誘惑……」

去死吧!老狐狸!都要升仙了,還想著這種事!

這樣真的好嗎?老傢伙不怕遭受天譴嗎?

「玉玉喜不喜歡師傅?」

「不喜歡!」

「不喜歡還抓著師傅?」

我錯了。我立刻放開他的衣領,卻被他緊緊地握住了手。

「玉玉……幫師傅寬衣好嗎?」

「不好!」

「嗯~~不乖,師傅要懲罰妳哦~~」忽然,一口熱氣又吹過我的頸項,酥癢的感覺像是有人用羽毛輕輕撫過,我覺得自己真的要撐不住了!

這樣的考驗,實在太磨人!當他的唇包裹我的耳垂時,我一陣眩暈。身上突然壓下一股重量,我躺在了地板上,面前,是師傅俊美無瑕的臉龐。

「玉玉……妳服侍師傅那麼久,這是師傅的謝禮,妳可要接受哦~~師傅要讓妳對所有的妖男免疫~~」

當他的話音結束時,他的唇也隨即而下,那行雲流水的溫柔動作,讓人漸漸迷失在他纖長的手指之中……

我瞪大了眼睛,眼前只有他那滿頭的金色,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卻又覺得一切是那麼的順理成章。

他是天九君,是高高在上的狐仙大人,他的美,無人能及。

凡人無法知道他有多麼美,外面的雕像也僅僅是凡人自己的想像,殊不知,狐仙大人遠遠美過那雕像千倍百倍。

我從小和他一起打掃整個神廟,照顧他的飲食起居,每天看著他、對著他,為他梳理長髮,為他穿上衣衫,為他做飯疊被。

師傅說,我的眼裡、我的心裡,只能有他。

每一天,他都會問我:「我美嗎?」

我都會答:「你很美。」

我們……

真的……一直在一起……

我們一起在廊下賞月,一起在亭中撫琴,一起在水台對弈,一起在竹林品茗,我真的,喜歡他……

夏日他會為我引來涼風,冬夜為我溫暖錦被,為我將春雨化作彩蝶,為我將秋風化作落櫻。

只要……

我一句話……

我知道,他寵我……

我喜歡他,但,不能愛。

他就像美人魚的夢幻氣泡,一觸即逝。因為,他要升仙。我終將失去他……

 

面前雲霧繚繞的世界裡,他穿上了潔白的仙袍,手執仙牌,渾身仙氣繚繞。從認識他到現在,從來沒見他穿得那麼純潔。那個時刻到了嗎?

他靜靜站在我的面前,久久地凝視我。第一次,他的臉上沒有了狐媚的神情,沒有了那若有似無的狡黠微笑,只有深深的不捨。

我有點生氣地看他,想哭,但不能哭,因為我知道,他愛我。

「你這樣吃了就走,不怕遭天劫嗎?」

他緩緩伸出手,疼惜地撫上我的臉龐。

「玉玉,妳是我的情劫,情劫未了,我不能升仙。愛過,放下,是為渡情劫;愛過,放不下,必遭天譴。玉玉,我會連累妳。今日,謝謝妳,為我了情劫,助我升仙。」

「那我的情劫呢?」我心臟揪痛地看著他,呼吸也開始顫抖。他愛過,他放下了,他可以升仙。可是我呢?我又豈是說放就能放下的!

他目露愧疚:「玉玉,妳知道,我們沒有結果,妳一直知道,所以不能愛我,不是嗎?」

我側開了臉,這個問題,我不願去想,不愛,才不痛。但是,我沒想到,深深的喜歡,還是會痛。

「妳的痛,我心知,因為,我比妳更痛……」

他的聲音,也有點哽咽了,我知道,他也一直隱忍,他也同樣不能愛我。他不是怕自己遭天劫,而是怕我。我只是一介凡人,他不敢置我於險境。

「我知道自己虧欠了妳,我留妳體內的仙氣可讓妳百毒不侵,無病無痛,續命三條。玉玉,妳有三條命了……」

我一愣,再次望向他。他察覺我的目光,終於再次揚起了唇角,露出那狡黠的微笑,嫵媚地俯身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嗯……我的玉玉不愛我,好傷心啊……」

「滾!有多遠就滾多遠!」好吧,看在他那麼美,又給我三條命,我決定原諒他用我渡情劫的事!極品老處男,還是個神仙!我不虧!

「啊~~玉玉還是那麼冷淡~~人家可是妳第一個男人呢~~」

「快滾!別讓我再看見你!」

「果然還是我的玉玉有女皇的霸氣。」他在我的臉頰上輕輕落下一吻,退後一步,神情再次變得黯淡:「那……我真的走了。」

我轉過身,閉上了眼睛。一夜夫妻對我、對他來說,都是一種了結,也讓我們彼此沒有遺憾。再沒有比讓他升仙更重要的事。

「玉玉,師傅不僅僅是寵愛妳,而是作為一個男人,真的愛著妳。希望妳理解我唯有升仙,才更能好好地守護妳。」他焦灼地看著我,眼神中看得出怕我誤解他。

師傅的仙袍在空曠的世界中輕輕飛揚,看著他眼裡的痛,我的心也悄悄地落淚。

我知道,如果他在人間跟我在一起,我們迎來的,只有天劫!我不能毀了他的千年道行,他也不想讓我萬劫不復。生活明明可以好好的,為什麼我們要自找罪受?而他現在上天了,正如他所說,他反而更能好好地守護我。天上一日,人間一年,沒准他能趁天帝打瞌睡,下來看看我呢!

與其跟他在人間受天劫,愛得死去活來,為何不多一個神仙情人?

「等妳壽終正寢,我會來接妳……」他忽然說。

我立刻轉身背對他:「不要咒我死!我要在人間多娶幾個男人氣死你!」

我對他放出狠話。我不是開玩笑,至少,我不會讓自己活得苦情,我會替自己找一個愛人,好好愛給他看,活活氣死他!

「噗哧,果然還是我的玉玉最可愛~~那我就在天上等著妳氣我哦~~妳的情劫在巫月後宮,小心哦~~」他忽然到我身後對著我的後頸吹了一口氣。

「滾──」我大吼著猛然睜開眼睛,淚水卻在那一刻從眼角滑落,面前是夜色朦朧的安靜房間,師傅,走了……

我和他的感情就像是無疾而終的初戀,讓人心酸、心痛和心寒。

我坐起來,撫上額頭,涼被從身上滑落,露出了赤裸的肩膀,有些涼意,月光之下,我看到了淡淡的粉紅色痕跡。

他就這麼拍拍屁股走了,留下還有點風中凌亂的我……

這是一個句點,也是我人生另一頁的開始。

從此我和天九君天人相隔,仙凡有別。往好處想,我有了一個比皇帝還要拉風的靠山!我想我這輩子肯定死不了!

「心玉!」流芳浮現在我的身旁,驚訝地撫上我赤裸裸的手臂和上面的紅痕,毛茸茸的手感覺癢癢的。「妳和師傅?」

「別問!什麼都別問!」我用力捂住臉,不想讓他看到我哭泣和尷尬的表情。「現在……我只想安靜一會兒……是我沒把持住,是我……沒用……」

「心玉……這不怪妳,師傅的功力,沒人可以抵禦的。師傅怎麼可以誘惑妳!明明都要升仙了!我去找他!」

他有些生氣地要走,我用一隻手繼續捂住臉,另一隻手抓住了他的衣袖。

「你找他有用嗎?」

他頓住了身子。

我努力平靜了一下,抬頭看向他。他愣愣地盯著我,銀色的狐耳因為生氣而高高豎起,絲絲短髮在夜風中又染上了月的光華。

皎潔的月光照亮了整個地板,如同晶瑩剔透的鏡面,反射出一層朦朧的銀光。

流芳咬了咬唇,埋下臉,短髮下露出的脖頸變得通紅。

「好好修練,然後上天替我……」

「揍他!」他大睜銀瞳,擰緊了毛絨絨的爪子。

我搖搖頭:「替我上他!」

流芳驚詫地雙眸圓睜,呆滯片刻後滿臉通紅地露出歉意。

「對不起,這個……我做不到……師傅是公的……我還是替妳揍他好了……」

他的臉真的紅透了,以致於臉上還未褪盡的銀色絨毛染上了粉紅色。

「噗哧。」我忍不住笑了,謝謝他,讓我笑了,掃去了心中那份複雜糾結的痛。

我有些疲倦地靠上流芳的胸膛,聽到裡面立刻加快的心跳。

「師兄,我將成為女皇,擁有後宮三千,更有善於俘獲女人心的攝政王虎視眈眈。我即位女皇,就要擔起復興巫月,剷除妖男的責任,所以,師傅是在幫我,我想,現在我真的對美男免疫了……」

「那……心玉,待我修成人形,妳能不能……能不能……」他變得吞吞吐吐起來。

「能不能什麼?」我閉上了眼睛。

「能不能……和我……在一起?」他伸出毛茸茸的手,抱住了我的身體,在他的圈抱中,我感覺到了溫暖和舒心。

「流芳,我會很快回來的。我說過,我已有人選,我會扶她上位,讓她治理巫月,快則半年,慢則一年半載,你閉關修練,出關就能看到我了。我喜歡神廟,喜歡這裡,我會回來的……」

因為,我喜歡師傅,在這裡說話,他能聽見;也喜歡流芳,他是我唯一的家人。神廟才能讓我感覺到家的溫暖。

「謝謝!謝謝妳心玉!」他高興地更加抱緊我:「心玉,明天妳就要走了,我現在能陪著妳嗎?」

「好……」我已經……不想……離開流芳柔軟的身體了。他似乎已經變回狐狸的形態,我靠在他身上,感覺很舒服。他的毛髮絲滑柔順,讓人愛不釋手。

流芳比我晚一年來到神殿,他來的時候,是十三歲左右的模樣,是狐族的族長送來的。流芳是師傅選中的繼承者,因為師傅看出他有成為美男的潛質。看,師傅就是那麼的膚淺!幸好他早早升天了,不然真擔心他會帶壞流芳。

然後,我跟流芳一直在一起,我們像是青梅竹馬的小夥伴,他常常馱著我四處奔跑,那段日子很快樂。

失去了師傅,我還有流芳,真好……

按照師傅的說法,我現在是流芳的女人了,呵呵,感覺真有點彆扭。

 

***

 

第二天,身上的痕跡已經褪盡,我想可能是因為師傅留給我仙氣的原因,我的身體必會發生一些我不知道的微妙變化。

我開始把對師傅這份美好夢幻的感情深埋心底,他是我的初戀,也是我情感的開始,我會找到一個彼此相愛的男人,談一場真實的戀情。

我再次穿上素淨的長裙,開始新一天的打掃。

流芳化作銀狐走在我的身邊,還是喜歡貼在我的腿邊。

「妳今天要走了,為什麼還要打掃?」

「因為今天是你做狐仙大人的第一天,讓我服侍你。」我甜甜而笑,師兄終於做狐仙大人了,真好。師兄那麼純真,一定會比師傅做得更好!

他揚起銀色的狐臉,呆呆地看著我。

「請問狐仙大人,有何吩咐?」

他眨了眨大大的銀瞳,像是咽了口口水,慢慢地,抬起前足,側開小小的狐狸臉,諾諾地說:

「吻……我的腳背……咳。」

他說得很心虛,看著好可愛。

我蹲下身,執起他的小肉爪,落下一吻。

陽光忽然明麗起來,透亮的地板照出他驚訝的臉和僵硬的身形,我看著手裡的毛爪子,已經化作他的手。

我鬱悶地看向瞪大銀瞳的他,他那張半狐半人的臉此刻充滿了震驚。

「為什麼突然變成人形?」我有些不悅。親寵物和親人感覺是不一樣的!

「為什麼會吻我?心玉妳從未親吻過師傅的腳。」

「因為他是人!我巫心玉怎麼可能去親吻一個男人的腳?」我放下他的手,看在是手的分上,不跟他計較了。

「可妳……吻我了。」他握住被我親吻過的毛爪,狐耳的內側紅得滴血。

「因為那時你是狐狸,又萌又可愛。你是不會明白女孩對萌物是毫無抵抗力的!」我戳上他的額頭。

他摸了摸被我戳的地方,側開臉,嘴角忽然揚起一個壞壞的弧度。

「師傅如果知道了,一定會恨死我,哈哈!」他開心地跳起來,指著天:「師傅!你看見了嗎?心玉吻了我的腳,哈哈哈──」

「流芳你這個笨蛋!」

我站起身,笑看他,他在陽光下扠腰笑得一臉燦爛,絲毫不介意我說他是笨蛋。

我手執掃帚,也看向高高的雲天,那個人這時一定氣死了吧。

「鈴──鈴──」清澈的鈴鐺響起,打破了此刻的寧靜,流芳盯視著我,銀瞳中充滿了不捨。

我們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一起接受師傅的教導,當然,他學得更多,因為他要繼承狐仙大人之位。

他低下頭,寬大的衣袖在風中鼓動,毛茸茸的手爪緊緊握在了一起。我知道,他不希望我離開,即使是一天、一時、一刻,這麼大的狐仙山,我走了,只剩他一人,怎能不寂寞?

「我走了。」我伸手緊緊抱住他,在他額頭重重落下一吻,深吸一口氣,轉身跑離。流芳是我的兄弟,在狐族裡,他只能算小孩,讓他一個人留在偌大的神廟裡,我也不太放心。

神廟裡迴響著我一個人在地板上奔跑的聲音,流芳化作狐形緊跟我的身邊,沒有發出腳步聲。

當我們穿過陽光如束的迴廊,站在高高的廊橋上時,我們看到了下方神廟前的華麗隊伍,和一個男子。

他修挺地側身立於神廟大門之前,僅僅是側臉的弧度已經完美地讓人驚豔。陽光清晰地勾勒出他側臉的樣貌,更加突顯出他修挺的鼻梁和有些微微上翹的上唇,弧度柔和的下巴與嘴唇,鼻尖似乎能連成一線。

及腰的長髮如墨如瀑,在陽光中更是玄黑一分,如此黑亮的長髮,也是少見。頭頂一束長髮從金冠中而出,鋪蓋在其餘黑髮之上,金色的髮簪穿過黑髮,高貴而奢華,宛如他是一件你永遠觸摸不到的奢侈品,只能在他身下仰望。

暗紅色華服更顯一分黑色,回祿的花紋莊重而威嚴。暗紫的衣領內卻透出了一抹鮮亮的紅色,強烈的對比反而更稱出他肌膚多麼白皙晶瑩。凡人怎能長得如此俊美無瑕?

他伸出了右手,伸向面前的紫藤花枝,陽光穿透了他的手指,讓他的手指纖長而美麗。他輕拾花枝緩緩落下,放在鼻尖嗅聞,驚心動魄的美讓所有的女人都渴望能成為他手中的畫紙。

紫粉的花瓣因為他的輕觸而飄落,灑在他的上方,忽然,一把荷花的綢紙傘撐開,為他撐起一片陰涼的同時,也擋住了那些想要靠近美男的調皮花瓣。

「就是他嗎?」流芳問。

我點點頭:「一定是他,看見他頭頂的小金冠了嗎?那是攝政王的王冠。為他打傘的是巫月國近衛軍統領慕容襲靜。」

此刻,慕容襲靜的傘微微下傾,已經看不到孤煌少司的容顏,只能看到他顏色暗沉卻不失華麗的衣襬和黑色繡有金紋的男靴。

神廟男子不得進入,所以孤煌少司停在了門口。

慕容襲靜這些年護佑皇族上山來祭拜,所以我認識。她是慕容家族的長女,長相也十分姣好,鵝蛋臉、柳葉眉,又加上武將特殊的英氣,讓她比其他女人更多了一分傲氣。

慕容家族擅武,祖上曾是開國元勛,是巫月國最高貴族。沒想到慕容襲靜也效忠於孤煌少司,這對皇族而言,可是最大的威脅!

慕容襲靜可是掌管近衛軍啊,近衛軍也就是御林軍,可以隨時逼宮將女皇軟禁。

我探頭往下看去,看到了左丞相梁秋瑛,還有其他一些女官,她們身著正裝,在狐仙大人的雕像前焦急地等候,或是竊竊私語。

梁秋瑛當年是巫月國有名的才女,成了巫月國年紀最輕的宰相,不過,現在也有些年紀了,年近中年的她看上去依然貌美,但是雙眸中已經掩藏不住一分疲憊。梁秋瑛在朝堂上,善於中庸之道,這也是她還存活的原因。

有人認為她這是圓滑。其實她從不圓滑,她只是效忠巫月國,識時務者為俊傑。或者,我可以認為她是在為女兒國繼續堅持著,保存最後一分清醒。

梁秋瑛也等得有些著急,催了下身邊的女官,那女官再次到狐仙大人身邊敲了敲鈴。

「鈴──鈴──」

我轉身準備下去,忽然感覺到了一束目光從大門口傘下而來,我沒有回應,直接往前走下廊橋。

走出大門,我不疾不徐地穿上鞋子,流芳蹲坐在我身邊。

「流芳,我要去做一個好色的女皇。」

「妳本來就是。」流芳的話語裡,多了一分氣鬱。

「……我是說真正的!」我非常、非常認真地看他。

「為什麼?」他眨了眨銀瞳,不解地反問。

我站起身,揚唇一笑:「因為,我要投其所好。」

流芳愣在了原處,我大步走過狐仙大人的雕像,笑看眾人。

「大祭之日未到,各位大人為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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