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愛為名 (1)》首刷隨書附贈「吐維&九月紫聯合感謝卡」  

今天要來跟大家介紹的呢~就是這本啦!
在金石堂網路書店狂銷!台灣角川社內同仁看過都說好看的《以愛為名》啦!
當然會有送海報活動!就在本篇文章最後面~

看不過癮的話第二集試閱在這邊:《以愛為名 (2)》


就讓我們直接來看看開書照片+試閱文後怎麼樣才能把海報帶回家吧!
文章最後面就是活動囉!

★開書照片                                                                                                                  

 

  IMG_20141117_170048  

《以愛為名》是台灣角川輕小說大賞銀賞作者吐維的最新作品~看封面就知道...
這本是BL這本是BL這本是BL這本是BL這本是BL這本是BL這本是BL

 

IMG_20141117_170137    

插畫是請到知名插畫家九月紫繪製~
九月紫大大的圖真的非常漂亮而且細緻啊~小細節都非常的美麗!

 

IMG_20141117_170109    

第一集首刷隨書附贈感謝卡~

 

IMG_20141117_170318    

偷偷預告,系列第三集完結篇預計會在2015年春季出版喔~
不會讓大家等太久>"<而且封面一樣超級美的!

 

★內容試閱                                                                                                                                        

 

Article 1

 


聿律走進會客室,看見等待他已久的男人。
「午安。」
他拿著成疊的資料鞠了個躬,坐下時打量了一下男人的外貌。如資料上所言,那是個三十五、六歲的男子,年紀還很輕,據說已經有了兩個孩子。
頭髮因為進看守所的規定,稍微削短了一些,身上穿著看守所規定的制服,看起來格外樸素。
男人似乎很不安的樣子,聿律坐下來時,還不斷地搓著自己的手。
「午……午安。」
男人也點了一下頭回應。聿律把資料擱在桌上,朝旁邊的警衛點頭示意後,就坐在男人正對面,看著他開口。
「葉先生,你好,我是你這次的辯護律師,是尊夫人代替你委任我的。敝姓聿,全名是聿律,請多多指教。」
聿律一邊說,一邊遞出了自己的名片。
男人的指尖因緊張而顫抖,名片遞到他眼前時,男人還嚇了一跳似地顫了一下,半晌才趕快伸手接下。
聿律各種場面見多了,看他那個樣子,也只是微微一笑,就繼續說:
「會面時間有限,我想我們就進入正題吧。葉常先生?」
他看了一眼低頭不語的男人,確認似地問道,男人才又抬起頭。
「啊……嗯,是、是的。」
他似乎仍舊很不安,還用手心抹了抹額角,聿律笑了一下。
「之前從警方那裡調閱了相關資料,關於你的情況,我大致都已經了解了。不過既然是第一次見面,我還是想聽聽葉先生你自己的說法,這樣可以嗎?」
「啊……嗯。」
男人似乎依舊心不在焉,聿律只好自己先開口:
「首先,是關於你被控告在廁所性侵害十歲男童的事情……」
那個叫葉常的男人,好像被聿律的話給狠狠擰了一下似的。他驀地抬起頭來,看著聿律的眼睛充滿哀傷,聿律也愣了愣。
「我……我是不是沒有救了……」
他用發顫的聲音說,聿律也為他的反應愣了一下。
「沒有救了……?」
「法、法院的人也告訴我說,叫我快點認罪會比較輕鬆,他、他說所有罪證都已經很明確了。還……還叫法警來勸我,說我如果再這樣冥頑不靈下去,檢察官……檢察官會把我送上死刑台。他說如果我快點認罪,可能關幾年就能出去,否則的話……」
聿律忍不住笑了,他按住說個不停的男人。
「先慢一點、慢一點。葉先生,我知道你的心情,別人和你說了什麼我不知道,但我是你的律師,我不就是為了讓你免於那些,才坐在這裡的嗎?」
他笑笑,又說:
「而且你不要擔心,地檢署那些人總是這樣,他們就像保險業務員一樣,總是會把你的未來說得人心惶惶,你才好買他們的保險啊。」
男人仍舊很不安,一個三十幾歲的大男人,像個孩子似地咬緊下唇。
聿律仔細觀察他,從報告上讀到的資料,男人是青年活動中心的警衛,學歷只有高職,有吸菸和喝酒的習慣,但沒有毒癮的紀錄,也沒有前科。
他被人指控在青年活動中心的二樓廁所,強暴了一位和媽媽一起來上美術教室的男孩子。
小男孩聽說今年十歲,念小學三年級,正是開始發育的年紀。
事情發生的經過聿律只聽了個大概,男孩因為學校暑期輔導比較早放學,被要上課的媽媽一起帶來活動中心。
後來男孩因為貪玩,就自己離開了教室。媽媽下課之後,留在教室裡和其他媽媽聊天聊了很久,聊到教室都要關門了,男孩還沒有回來。
媽媽情急之下拜託警衛去找,警衛就一間間查探,最後在最裡面的廁間裡找到了下體赤裸、昏迷不醒的男孩。
後來當然是立刻送醫,檢查的結果雖然並無生命危險,只是男童似乎受到了很大的驚嚇。據說他拒絕驗傷,哭著要和媽媽回家,而一回家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除了母親以外不和任何人談話,也因此現在案情陷入膠著狀態。
聿律聽說警察在活動中心附近的公園逮捕了一名形跡可疑的男人,就是現在坐在他面前的這位。
聿律看著眼前的男人。白淨的面頰,稱不上俊帥,但五官清秀,皮膚比一般男人要乾淨許多,只有下顎附近留著些許鬍碴,和以往他所接觸的暴力犯很不一樣。要不是卷證上寫得清清楚楚,聿律會以為他是哪個掏空公款的白領階級。
「你冷靜地告訴我……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聿律問。男人又看了他一眼,不安地握著五指。
「非得說不可嗎……?」
聿律耐心地看著他。
「葉先生……葉常,我是你的辯護律師,所謂辯護律師,就是無論發生什麼事,都會站在被告這方的人。這樣說你懂嗎?不論你真的做了也好,是無辜的也好,我都會盡全力找到一條對你最有利的路,這就是我的使命。」
他按住了男人發顫的手,連手背的肌膚也比想像中光滑。
「所以我有義務、也有權利知道你內心真正的想法,還有你眼裡所認知的真相。我們從現在開始是在同一艘船上的人,你明白了嗎?葉先生。」
男人又抿了抿唇。聿律覺得他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兩個孩子的父親,不但長相年輕,就連個性也像少女一樣。
雖然人不可貌相,聿律覺得與其說他像強暴犯,不如說他還比較像被害人。
「我……我那天是真的有到廁所。」他掙扎了很久才開口。
「嗯,然後呢?」
「我……我到廁所去,是為了抽菸。」
這些聿律在資料上都有看過,於是冷靜地點了點頭。
「嗯,他們已經確認過,青年活動中心禁菸,菸害防治法公布後連在樓梯間也不能抽,所以不少警衛和職員都會到那裡去抽菸。然後呢?小男孩什麼時候進來?」
「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聿律愣了愣。男人又用力搓了搓手。
「我不知道……那個時候……我回過神……他就已經站在那裡了。我嚇了一跳,趕快跳起來,那個小男孩就……開始指著我叫。我一時情急,想摀住他的嘴,他嚇壞了,一直掙扎,我只好把他拖到廁所裡,把門關起來,自己快點逃跑……」
「慢著、慢著,等一下。」
聿律覺得自己被搞糊塗了,他要求男人先停下來。
「我不懂,你為什麼會沒有注意到男孩已經進來?還有,如果你是待在隔間裡抽菸,為什麼男孩看得到你?」
「我沒有鎖……鎖門,那個鎖有點問題,有點卡卡的,沒有成人的力量闔不起來,但因為我很急,所以就懶得鎖……」
「等等,什麼很急?菸癮很急?」
聿律側首問。男人聞言又沉默下來,白淨的面容下是更死白的唇。聿律看著他的表情一會兒,終於遲疑地開口:「葉常先生。」
聿律淺淺吸了口氣,知道面對這種畏縮的當事人,不擺出一點專業態度是不行的。
「那個男孩說,他有看到你的下體,他們甚至還給他指認過,關於你下體的特徵,這表示你曾經在那男孩面前脫下褲子,是這樣嗎?」
他見男人不說話,又更進一步問:
「你不是說,你是去廁所抽菸的嗎?既然這樣為什麼會脫褲子?就算尼古丁讓你尿急,也應該不需要脫褲子才對。」
「我……我忽然想上大號……」
男人別過了視線,聿律的眼神瞬間變得凜冽,他按住了桌上的資料。
「……葉先生。」
「啊……嗯,是。」
「我看了你的資料,覺得這個案子有很多疑點,所以上級叫我接案子,我才答應下來,正因為我想要弄清楚真相,我甚至相信你可能是無辜的。否則強暴犯的案子,特別是這種性侵同性的案子,一般而言是很少男律師願意接的,你明白嗎?」
「我……我知道。」
「我是基於信任你,並且誠心想幫助你,所以連夜看了所有的資料,我本來不是做這方面的律師,還因此多費了一番工夫。但不管我看了再多資料,那都是別人對這件案子、對你這個人的想法,不代表真相。而我之所以來見你,也是為了要了解真相。」
聿律呼了口氣,眼睛直視著前方。
「法院是個充滿謊言的地方,如果連你自己,如果連身為當事人的你都欺騙我,欺騙信任你的我,那麼我該從哪裡找到真相呢,葉先生?」
男人終於稍稍變了臉色,他仍舊是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兩隻眼睛甚至盈滿淚光,即使是聿律,也不免有點後悔自己話說得太重了。
「我……我在自慰。」
「……自慰?」
聿律愣了愣,這倒是第一次聽說。
「嗯,自慰。我……我先是在廁所裡抽菸,然後……然後忍耐不住,就……就開始自慰,時間多久我不知道,總之……後來我有點忘我……」
「等等,葉先生,為什麼你會忽然自慰起來?」
聿律打斷他,雖然總算問出了新的資訊,他還是很不解。男人聞言竟臉紅了,像個初夜的少女般,連脖子根也漲得通紅。
「就……忽然有衝動……我、我畢竟是男人……」
「等一下,葉先生。」
聿律的表情忽然嚴肅起來,他看著葉常紅得像滴出血的臉頰。
「你要知道,現在的情勢對你很不利。男孩方的人都指控你性侵了他,現場狀況也有不少性侵的跡象,你現在說你忽然跑到廁所自慰,又說不出任何你去廁所自慰的理由,你認為法院那裡會輕易採信嗎?說不定還會成為指控你的證據之一。」
男人聽了聿律的話,整張臉又白了起來,這樣一紅一白,加上越來越濕潤的眼眶,讓聿律不禁擔心男人是不是會忽然昏倒。他越來越忸怩,又開始搓著手,而且越搓越快。
「一定得……一定得全部說出來不可嗎?」
聿律幾乎要失去耐心。
「葉先生,如果你覺得被當成強暴犯對待,在牢裡關上個十年、二十年,你的妻子變成強暴犯的老婆,你的孩子從此被貼上『強暴犯的小孩』標籤,這樣你也覺得沒關係的話,那麼你可以從現在開始一句話也不要說。」
搬出家人似乎終於動搖了男人的防線,他渾身顫了一下。
「我……有慾望。」
「有慾望……?」聿律不解地複誦。
男人竟真的掉下了眼淚,他自己也沒預料到似的,忙用手背擦去,就這樣邊吸著氣邊說:
「我……對小陸……就是……和我一起擔任警衛的……另一個……男人……」
似乎講出這句話是他的極限,男人一說完就用手掩著面頰,整個人靠到桌面上,發出砰地一聲,警衛還朝這裡看了一眼。
聿律先是怔了一下,兩眼圓睜著,好半晌才露出理解的神色,緩緩點了點頭。
「原來……是這樣啊……」
「我知道……我知道這樣很不對,非常不對。我……我有老婆、還有孩子,以前曾經喜歡過男人,但是……但那都已經過去了,我已經改過自新了,我本來以為、本來以為自己一生都不會再重蹈覆轍了,本來以為……已經治好了……」
聿律開口像要說些什麼,但後來還是決定讓男人繼續說。
「但是我……但是我一看到小陸,看到陸先生,我就……我就又發病了。」
男人的表情自咎得像犯了殺人罪似的。
「律師,你不明白,那就好像……那就好像忽然被感染急性傳染病那樣。我一直告訴自己不可以……不可以……那是不對的,小陸也有女朋友了。但越是……越是告訴自己不可以,就越……越沒有辦法控制……我每天和他一起值勤……」
他深吸了兩口氣,好像要勒令自己冷靜,但徒勞無功。
「他比我小了幾歲,才二十七、八歲,很年輕的……孩子。我每次看到他……看到他的時候,就會想起自己年輕時……那一段……那一段荒唐錯誤……的日子。他的每一個舉動……吃便當時咀嚼的唇、年輕健壯的手臂、跑起來時寬闊的背脊……還有……還有那種年輕、什麼都不在意的笑容,每一個部分都很吸引我,都像在誘惑我……」
他又吸了兩口氣,半晌竟然笑起來,那是個無比自嘲的笑容。聿律第一次發現,葉常這個男人苦笑起來,竟也有另一種淒美感。
「對……對不起,律師先生,你一定覺得……我是變態、很不堪吧!像這種事情……這種事情……我寧可自己被指為強暴犯,也……」
聿律自己也深吸了口氣。
「葉先生,你是Gay嗎?」
他毫不保留地問,又引起這個不安的男人一陣顫抖。
「啊,過、過去是。」
「過去是?Gay是天生的,葉先生,沒有什麼過去不過去的。」
「不!」
葉常忽然大聲反駁,這倒是聿律第一次看他如此激動。
「不……不是的,那是一種病,一種……人類的原罪。我年輕的時候不曉得,沉迷於這種肉慾中很久,後來……後來家父把我帶到教會,認識了神,還參加了團契,他們……他們讓我知道,這些都是不對的,是違逆自然、褻瀆神訓的……」
他仰著頭,聿律從他臉上看到許多複雜的掙扎。
「後來我就在他們的幫助下,逐漸改掉這些惡習。我變得正常,可以和女人做愛,也娶了現在的妻子、生了孩子,過得很幸福……如果不是……如果不是又被魔鬼附身的話……」
聿律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嘆了口氣。抬起頭來時又是往常精明的表情。
「……所以說,你因為愛慕和你一起值勤的年輕警衛,結果一時控制不住性慾,跑到廁所抽菸和自慰,在自慰的途中,那個男孩剛好闖進來?」
「是……是。」葉常低下頭。
「然後呢?」
「然後?」
男人的表情有些茫然,半晌才又低下頭。
「然後……然後就這樣了。我很驚慌,這個祕密絕對不能被人發現,所以我飛快地穿上褲子,但是……但是那個小男孩忽然大叫起來,問我在廁所裡做什麼。我急了,就裝出凶臉,叫他不要出聲,他就忽然哭了,還哭得很大聲……」
「……所以你乾脆摀住他的嘴,把他拖進廁所裡?」
「對……我也知道這樣不好,但是……但是我那時候真的很急,腦袋一片空白,我穿了褲子就逃離了活動中心。後來的事情我也不記得了,好像是一個人在公園徘徊,沒想到、沒想到後來……」
男人的聲音哽咽了。
聿律把食指擱到唇上,認真地思考了一會兒。
「所以你洩了?」他問。
「什麼?」男人又嚇了一跳。
「你在那間廁所自慰到射精,然後沒有清理就離開了?」
「啊……是。」
男人耳根子又紅了,這實在不像是做假做得出來的,聿律在心中想道。雖然強暴犯中不乏對性愛觀念很保守的人,但像這樣少女性格的男人,聿律即使在工作中也很少見。
「原來如此……這樣對你而言確實很不利,不但留下了精液證據,而且還有愛戀同性的紀錄。檢察署那些精明的老狐貍,遲早會查出你的戀愛史,拿來法庭上作為指控你的把柄……」
聿律用指背摩擦著下顎,自言自語了一陣子。男人一直十分不安地看著他,表情就像犯錯的男童等著被父母罵那樣。
聿律敲打著資料盤算了一陣子,才又抬起頭看著葉常。
「我知道了,今天就先到這裡吧。葉先生,會面時間也快到了。」
他推了椅子站起來,把那一大疊資料夾到腋下。看男人的視線不安地追著他,他沉默了一下,才緩緩開口。
「葉先生,我考慮把你的案子轉給另一個律師。」聿律說。
男人似乎完全誤會他話裡的意思,悵然若失地笑了一下,又低下頭。
「是嗎……?我的案子……果然沒希望了對吧?」
「不,不是的,葉先生,請別誤會。」
聿律忽然用兩手按著桌子,嚴肅地俯下身來。
「我並不是為了逃避才轉手給別人,可以的話,我也想幫你到最後。但是我的能力有限,一來我不是專做這方面案子的律師,老實告訴你,執業十二年來,我處理的都是醫療糾紛的官司,我是醫療專門的律師。」
「那……為什麼……?」
男人愣了愣,但聿律沒讓他繼續問下去。
「我不想因為自己的能力不足而害了你,所以想把這個案子轉給一位專家。他是我以前的學弟,也在同一家事務所工作過,是個很年輕的男律師,他專做這方面的案件。」
「專做……這方面……?」
「對,專門替強暴犯辯護。很特別吧,據說他出道以來不過三年,已經幫十幾個強暴嫌疑犯拿到無罪判決,是個很優秀的律師,還是個年輕帥小子。」
聿律揚起了唇角,又補充說:
「啊,不過他是個大少爺,從小受菁英教育的那種,臉又很嫩,和他講話時要注意一下禮貌就是了,否則他可是會罵人的喔。」
他爽朗地笑了笑,語氣中竟頗有眷戀之意。男人聞畢還是很不安。
「可是……為什麼專替強暴犯……」
「嗯,詳細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他不會提這方面的事,你和他接觸的時候也謹慎一點比較好,他很討厭別人打探他的隱私。」
聿律斂起笑容說,隨即又安撫似地點了點頭。
「不過你可以放心,你見過他之後就知道了,他雖然表面冰冷了點、不近人情了點,事實上比誰都還要關心被告的處境。有他出手的話,你的案子一定還有希望的,我會盡快辦理好更換律師和會面的手續。」
聿律認真說完後,他看了一眼臉色仍舊慘白的男人,慎重地鞠了個躬,才直起身來。
轉身離開時,葉常發現聿律似乎絆了一下,仔細看才發現他走路一拐一拐的。由於聿律剛進門時他過於緊張,竟沒有注意到律師的異常。
「律師先生,你的腳……?」
聿律似乎頓了一下:「啊,這個嗎?是小兒麻痺。」
「小兒麻痺……?」
「嗯,忽然發作加上醫院救治不當,造成了終生的傷害。還好沒有太大的影響,就只是走路有點跛,不太好看罷了。」
聿律輕描淡寫地揮了揮手,便抱著資料一拐一拐地往會面室門口走去。葉常愣怔地看著他,他卻又回過頭來。
「葉先生,你知道為什麼專門負責醫療糾紛的我,會被派來接你的案子嗎?」
「為什麼?」
葉常問,聿律回頭笑了笑。
「因為……我和『以前的你』是同一種人。」
他頓了一下,又咧開嘴微笑著。
「他們認為我比較能夠理解身為男人卻去性侵同性孩童者的心理,所以才派我來的。」
男人呆在那裡,一時還不能理解聿律話中的意思。半晌才恍然大悟似地張大嘴巴。
「啊……」
「不過,我和你不同的是,我到現在還不曾治好過我的毛病。」
他好像在嘲笑人,又像在自嘲般。
「我今年快三十八了,還虛長你幾歲,男友一個換過一個。就算和男人正在交往,也常對著街上的年輕男人垂涎,你說的那種狀況,我的確再能理解不過。如果像你說的,那是某種病的話,我大概已經病入膏肓了吧。」
他又笑了笑,背對著葉常揮了揮手。
「不論如何,來接手的律師是個直男,而且他最近才新婚,你大可安心吧!」
他說完,拖著不良於行的右足就要離開會客室,這回卻換葉常叫住了他。
「律師先生!」
他喊著,見聿律回頭看他,又飛快低下了頭。
「我……我不知道。律師先生,即使……即使進入教會、上了更生課程後,我也一直在迷惘,其實我……有時候會想,說不定那種病……不一定是種不好的病,發病的過程中也未嘗沒有好的事……」
他難以啟齒地說了一串,半晌用右手捏住了胸口。
「但是我……既然選擇了這條路,我就想好好把它走完。律師先生,我現在是真心愛我的妻子還有孩子們。我的小兒子今年要上小學了,我答應他……答應他要陪他一起去買新書包,他也期待了很久……」
葉常抬起頭來,熱淚盈眶的雙眸中,第一次充滿了期望。
「所以律師先生,我求求你,求求你們……」
聿律笑了。
「放心吧,我會轉達給那位接手的律師。」
聿律深吸了口氣。
「絕對會讓你的小兒子,從這裡牽著你的手一起去買書包的,葉先生。」

 

***

 

「各位今晚蒞臨敝人與舍弟的婚禮,我們紀家上下倍感榮幸。作為兄長,也為弟弟能夠娶到這樣的美嬌娘,打從心底感到高興。啊,雖然我自己也娶了一位就是了……」
聿律把湊到唇邊的紅酒杯拿開,擱到走過身邊的服務生托盤上。
宴會廳裡響起一片笑聲。在台上致辭的,正是這場婚宴的主持人,同時也是婚宴的當事人之一──紀家的長子紀澤。
舞台旁的立牌上,則清楚寫明今晚宴會的主角是兩位身為兄弟的新郎官。
說到紀家的大名,在法律界打滾的聿律也如雷貫耳。紀家是做工程業起家,紀家的大家長紀覃,幾十年奮鬥下來,打下江山無數,現在放眼台灣工程界,紀家敢稱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成功伴隨著財富,也讓這個家族成為名流界罕有的鉅富。
聿律本來和這樣的權貴是攀不上邊的,之所以會和紀家搭上線,得歸功於一個人,也就是今天這場婚宴的新人之一──紀家的次子紀嵐。由於聿律和他認識,近水樓台得到不少大型工程訴訟的機會,可以說和紀家混得還算不錯。
也因此今天這個豪門貴胄齊聚的婚宴,才會邀請他這個小小律師出席。
「有很多人問,為什麼我要和舍弟同一天舉辦婚禮呢?哈哈,這個就說來話長了,老實說,我們兄弟從小就有個夢想……」
台上的人還在說話,聿律的眼睛已在人群中逡巡。
今晚並非正式的婚宴,正式的儀式已經在上星期天盛大舉行過了,那一場聿律並沒有出席,避免被過多大人物包圍而感到窒息。
這場則是紀家兄弟別出心裁,替真正的親友辦的小婚宴,不少名流界都會採取這樣的作法。如果說正式婚宴的目的是昭告天下,那這種親友婚宴才是真正告別單身的最後Party。
作為和紀家次子交好的朋友,又是長年的前輩同事,聿律的位置被安排在相當靠近舞台的上席,不到半場就被那種無形的壓力逼得起身亂晃,他拿了一杯新的香檳,試圖找到讓他坐在這裡的罪魁禍首。但是找了半天,台上的紀家大哥滔滔不絕了快一個小時,還是看不見另一位新人的身影。
聿律拿著酒杯,從宴會廳逛到庭園,又從庭院繞上二樓的旋梯。好不容易在一長排自助餐吧的後方,看見了陽台上纖瘦的背影。
背影穿著白色西裝,一看就知道是高級品。每次聿律看見這個人,都覺得「如詩如畫」這詞像是專門為他而生一樣。兩人從康乃爾念法學院時就認識,回國後引薦他進入國內首屈一指的律師事務所,聿律始終沒有改變這樣的想法。
他舉起酒杯,一跛一跛地走到男人的身後。男人上身靠在欄杆上,不知看什麼似的,鏡片下的雙眼出神地望著庭院的花木。
「恭喜啊,紀嵐,只不過身為新郎,怎麼可以不去陪可愛的新娘呢?」
他調侃地說著,一邊舉杯一邊靠近了男人。男人似是吃了一驚,回過頭來,看見是聿律,才驚呼出聲。
「聿……前輩。」
「哎,不是說了,叫小律就行了,前輩前輩的,好像我有多老似的。不過才大你七、八歲而已,我還想多泡幾年帥弟弟啊,小紀嵐。」
男人正是紀家企業的二子,同時也是自己在法學院的學弟,現任律師紀嵐。雖然回國之後出道不過三年,已經是名聲比他響亮的刑事律師了。
即使如此,紀嵐今晚卻一點都沒有成名律師的樣子。他對著聿律笑了一下,撥起落在鬢邊的頭髮,又轉回頭去靠著欄杆,看著月色籠罩的庭院瞇起雙眼。
「沒有……因為下面太吵了,所以上來清淨一下而已。」
他悠悠地說著,聲音未脫少年的稚嫩。但聿律親耳聽過同樣的聲音在法庭上咄咄逼人,氣勢強到連法官都懼於反駁,他想到這,不禁笑著走到紀嵐身邊。
「新人還怕吵啊?何況娶到那種美女,要是我喜歡的是女人,再吵我也認了。」
紀嵐沒有答腔,只是笑了一下,笑容有些無力。
「嗯,明奈也很辛苦。我們從上星期就一直參加大小宴會到現在。」
聿律看著紀嵐的側臉,月光露了一點臉,照著紀嵐自幼蒼白的膚色,大概是因為喝了酒的關係,紀嵐的臉頰泛起些微粉紅的色澤,連眼睛也像積了水一樣。白西裝的外套顯得有點寬大,鬆鬆地包裹著紀嵐骨感的頸線。
聿律看著看著,竟忽然俯下身來,吻住紀嵐的後頸,還鹹濕地伸出舌頭舐了一下。這舉動讓這個新人驚得跳了起來。
「前、前輩!」
紀嵐撫著脖子退了一步。聿律隨即哈哈大笑起來,滿足地喝了一口香檳。
「都認識這麼久了,你還是一點防備心也沒有呢,小紀嵐。」
「前……前輩,你連在婚宴上都……」
紀嵐仍舊沒放開脖子,驚嚇也沒從臉上褪去。聿律看了他表情一眼,視線飄過他因為一吻而微紅的鎖骨,笑著轉過身,學紀嵐剛才一樣靠在欄杆上。
「是你自己不好,對我太沒有警覺心了。」
「前輩……」
紀嵐困惑地瞇著眼看他,聿律笑了笑。
「我可從來沒說過我要放棄喔,關於你的事情。」
他把手中的香檳一飲而盡,看著樓下參與婚宴的人群。
「你把我看成是下流的變態也好、不要臉的色大叔也罷,總之我不會欺騙自己的心情。就算你結了婚也一樣,我還是喜歡你,紀嵐,我還是想得到你,為此就算我身敗名裂也不在乎。」
他抬起頭來,看著陽台上惶惑不安的紀嵐。
「……你如果怕的話,就用力把我推開,甩我一巴掌,叫警衛把我攆出去也行。否則今晚我酒喝多了,又被你和新娘子卿卿我我的畫面刺激,會對你做出什麼事情來,我自己也沒辦法控制喔?」
聿律揚起唇角。
紀嵐不知所措地站在那裡,倒是真的往後退了一步,用手抓著西裝外套。聿律就這樣盯著他瞧,靠著欄杆扶穩總是站不牢的腿,看了很久很久,半晌忽然大笑起來。
「哈哈,小紀嵐,你還是一點都沒變嘛!」
他笑得開懷,爽朗的笑聲從丹田響徹庭院。
「隨便逗逗你,你就全信了。嘖嘖,紀律師,這樣子不行喔,要是被告對你胡說八道要怎麼辦呢?」
他把酒杯往地上一扔,雙手插在口袋裡,背靠著欄杆又笑了起來。紀嵐望著他良久,似乎嘆了口氣,這才和他一樣走回欄杆旁。
「聿前輩,你也還是老樣子。」
「不過我也沒有說謊喔,我是真的對你有慾望。」
他看著紀嵐擱在欄杆上的酒杯,竟拿起來啜了一口,紀嵐也沒阻止他。
「要是哪天和女人上床膩了,就來找我吧!我可以替你開發你自己都不知道的另一個世界。」
聿律曖昧地笑著。紀嵐又嘆了口氣,半晌像是忽然想到什麼似的,轉頭看著聿律。
「對了,聿前輩,關於你上次在E-mail裡說的那件案子……」
「喔,那個啊。」
聿律用袖子抹了抹唇邊的酒沫。他有留點鬍子,原因是這樣看起來更有成熟男人的味道,雖然他的男友們都說這樣只會讓他更像個糟老頭。
「你怎麼看,小紀嵐?」
紀嵐似乎稍微思考了一下。一提到工作,紀嵐的表情立刻嚴肅起來,沒了剛才的徬徨青澀,眼瞳深處甚至閃爍著光芒。
「老實說,沒有親自和被告面談過,很多事情都沒辦法下定論。」
「怎麼說?」聿律舔了舔唇邊的酒沫,興味盎然地望著紀嵐。
「我很注重感覺。」
紀嵐閉起眼睛,似乎沒察覺聿律的視線。
「單看卷宗的時候,腦子裡會充斥著各種法律上的問題:證據如何取得、辯護的方向、是正當防衛還是減輕罪刑,要和檢察官協商還是死不認罪……這會讓我對當事人的感覺變得制式,彷彿他只是一個冰冷的物件,一顆法庭上的棋子而已。但是實際見面就不同。」
紀嵐張開雙目。
「看見實際的人時,即使是十惡不赦的罪犯,只要看著他的眼睛,就會想聽他說故事。前輩,我會想知道他的家庭、他的過去、他的背景,我甚至想知道他的興趣和嗜好,只有在這種時候,我才能感覺到被告也是個人,而我是他的律師。」
聿律終於笑了。
「一提到工作的事,你就像變了個人似的,紀嵐。」
紀嵐臉上微微一紅。
「抱歉,淨說些冠冕堂皇的話。前輩一定覺得我很自大吧,明明執業還不到三年……」
「三年歸三年,你的業績可是讓我這前輩汗顏到不行啊,小紀嵐。」
聿律笑了起來,屈著手指算了起來。
「刑事案件本來是最棘手的,性侵案件又是棘手中的棘手,很多律師一輩子接不到幾件,你卻一上來就專接這種燙手山芋。像那種罪證確鑿的強暴案,大多是公設辯護人接來做公德的,你卻一聲不吭地接下來,還替他們翻案。」
聿律笑望他的側頰。
「你知道嗎?你的名聲都傳到我們老闆那邊去了,有個政治家的兒子最近被告連續性侵酒家小姐,老闆還問我能不能請你幫他個忙。」
「我只是做我該做的事情而已。」紀嵐說。
他的眼睛忽然直視前方,像盯著什麼人似地有些空茫。聿律試圖捕捉,但紀嵐很快移開了視線,飲盡手邊的調酒。
「總之,我打算下星期安排個時間和他見面。那位……叫什麼來著?葉常、葉先生。」
「這麼急?你不是才新婚燕爾?」
聿律半開玩笑似地說著。紀嵐還來不及回話,下頭又傳來嘹亮的笑聲,聿律和紀嵐都往露台下看去,見到今天的另一位新人,也就是紀嵐的大哥紀澤,此刻正擁著他的美嬌娘,親友在四周圍了一圈,正在起鬨要紀澤當場吻新娘。
紀澤的妻子,也就是忻家的長女忻桃,正被新郎官單手摟在懷裡,穿著第二套小禮服的她美麗得像朵夜來香,她的頭埋在紀澤寬大的胸膛裡,從紀澤臂彎的隙縫間,可以窺見她紅得像玫瑰般的臉頰。
紀澤倒是很大方,他滿臉堆笑地摟著新婚妻子,對著喧鬧的親友笑道:
「小桃害羞,你們就別鬧她了。」
圍觀人群一陣譁然,紀澤只好笑著擺手。
「好啦好啦,就只親一下喔,只親一次!」
聿律緩緩走到紀嵐身後,看著他比一般青年削薄的側影。
「你大哥看起來很開心。」
紀嵐「嗯」了一聲,拿起酒杯啜了一口。
「本來是父親安排的相親,嫂子是忻家長女,忻家一直和父親有生意上往來,算是老客戶了。沒想到紀澤對她一見鍾情,相親後交往了一段日子,沒過多久他就求婚了。」
他的唇角逸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那時候的紀澤看起來真的很開心,幸福到像是得到全世界一樣。」
「那你呢?」
聿律忽然問。紀嵐的肩微微一顫,細長的五指抓緊了手上的高腳杯。
「你會忽然跑去相親,是因為你大哥的緣故嗎?」
水池旁的紀澤摟住了新婚妻子,一手托住她的後腦勺,給了嬌妻一個深情的熱吻。周圍的親友立刻沸騰起來,又叫又笑地鼓譟著,紀澤索性就把妻子打橫抱起。忻桃驚叫一聲,被紀澤突如其來的公主抱弄得嬌呼連連,連高跟鞋都掉了一腳。
紀嵐還來不及回話,通往露台的階梯上忽然傳來一聲叫喚。
「嵐先生?」
這句溫柔有禮的女聲,引得聿律朝樓梯口看去,才發現一位女性已經走了上來。她穿著白色及膝的連身晚宴裙,同色的紗質披肩垂綴在身側,襯上胸口的碎鑽項鍊,更顯清純可人。
如果說紀澤的新婚妻子像夜來香,這位女子就像百合,含蓄而芬芳。
紀嵐還沒開口,女子就看見一旁的聿律,她歉疚地掩口。
「啊……不好意思,嵐先生,你們在談公事嗎?那我晚一點再過來好了。」
說著就要拾級而下,紀嵐忙叫住她:「奈小姐!不要緊,我們只是在閒聊。」
他邊說邊朝她走過去,聿律才知道這個女孩就是明家的千金明奈,據說是大企業的獨生女,同時也是今天婚宴的主角之一。
「奈小姐,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在康乃爾的學長,也是工作上的前輩,叫聿律。」
明奈立刻低頭行禮。
「久仰大名,嵐先生常向我提起你。」
「嵐先生?你們都要結婚了,還叫得這麼生疏?」聿律打趣地問。
紀嵐和明奈對看了一眼,後者略顯靦腆地笑了笑。
「是我不好,我和嵐先生是相親認識的,第一次見面時,紀澤先生也在場,我覺得叫『紀先生』會分不清楚,於是就稱呼他為『嵐先生』。沒想到嵐先生有樣學樣,也叫起我『奈小姐』來。」
「相親後我們通了一陣子信,明奈寫給我的信裡,抬頭就稱我『嵐先生』,我也就自然回信稱她『奈小姐』,後來用習慣了,見面時也一直這樣稱呼。要不是前輩提起,我還沒注意到呢。」
紀嵐接口,和明奈相視笑了一下。
聿律盯著兩人一會兒,忽然笑了起來。
「嘖嘖,年輕人的愛情故事,太刺激我這大叔的心臟了,再聽下去連我都想結婚了。唉,我要去借酒澆愁了。」
這話說得明奈和紀嵐都是臉上一紅。紀嵐叫了聲「前輩」,但聿律只是笑著擺了擺手,便一拐一拐地挪到欄杆旁,打算離開露台。
「對了,聿前輩,關於葉常先生的案子……」
紀嵐叫住他。聿律回頭看了紀嵐一眼,舉手揮了揮。
「下禮拜一我和你一道去看他吧!在這之前,好好享受你的新婚之夜,小紀嵐。要是讓新娘在新婚之夜覺得寂寞的話,以後可是一輩子不會幸福的喔!」

 

 

★贈送活動                                                                                                                                        
看完上面的內容,不曉得大家還喜歡嗎?
現在只要分享本篇文章後,直接於下方留言告訴角角「你想看《以愛為名》的理由?」
就有機會獲得《以愛為名》精美海報+神祕小禮物1份!一共4個名額!
活動只到11/25喔~得獎名單將於11/26於本文以及粉絲團貼出~
想參加的朋友速度要快喔!

 

★得獎名單                                                                                                                                        
恭喜以下三位朋友得獎:

Nee YA、靜弦、moonascend、玫霖(LIN)

還請將您的收件資訊(真實姓名、郵遞區號、收件地址)mail給我囉!
信箱:marketing@kadokawa.com.tw

 

★注意事項                                                                                                                                        
1.依據個人資料保護法,參加本活動者視為瞭解及同意台灣角川本於抽獎及行銷活動之需要進行蒐集、處理及利用其個人資料(僅限電話、e-mail等資訊)。參加者如欲閱覽、變更、刪除個資或要求台灣角川停止蒐集、處理及利用個人資料,請通知台灣角川要求辦理。 
2.參加本活動者同意台灣角川將其個人資料(僅限電話、e-mail等資訊)使用於各項活動之行銷廣告通知。參加者不同意個資被使用時可通知台灣角川取消使用。 
3.獎品寄送地點限台灣本島,無法配合領獎事宜,將視同自動放棄中獎資格,不得異議。 
4.抽獎獎品寄送姓名、地址、電話若不正確致獎品無法送達,恕不二次寄送。 
5.台灣角川保留隨時修正、暫停或終止本活動之權利,如有變動並將另行公告於活動網站。 
6.本活動如有任何因電腦、網路、電話、技術或其他不可歸責於活動辦單位之事由,而使參與本活動者所登錄之資料有遺失、錯誤、無法辨識或毀損所導致資料無效之情況,活動單位不負任何法律責任,參加者與中獎者亦不得異議。

 

 

arrow
arrow
    文章標籤
    以愛為名 吐維 九月紫
    全站熱搜

    台灣角川原創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34) 人氣()